点绛唇04
第四章：波谲云诡（上）
1、古风AU；私设如山
2、ooc属于我，不要上升xox
3、如果喜欢，请告诉我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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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的后院？”段艺璇揉了揉刚才被杨冰怡捏痛的手腕，“你问过人袁一琦的意见了？还是说你现在已经足够和她一较高下了？”
杨冰怡撇了撇嘴，百般无赖地拨弄蜡烛芯，火焰在她的手掌下不停地跳动，忽明忽暗，“好吧，暂时还没有。这城里谁想不开和她硬碰硬啊，我又不是脑子不好使。”
段艺璇狠狠地白了杨冰怡一眼，“我看你今晚脑子就足够不好使！擅自闯入城主的后院，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说着把刚满上的茶盏递给了杨冰怡。
“我不喜欢喝茶！”
“这是白水。“
看着杨冰怡气成包子的脸，段艺璇瞬间觉得往日的压抑一扫而空，于是她大胆地上手戳了戳杨冰怡的脸，“说吧，你来有什么事情？”
杨冰怡试图躲开段艺璇的“魔掌”但是几次失败了，城主府不是她们的小院，不便闹出太大动静只能任由段艺璇揉搓，口齿不清地碎碎念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你了？今天中秋耶，往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诶，今年你突然不在我还蛮不习惯地……”
说着说着杨冰怡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逃避似地撇过头不敢正视段艺璇，半仰起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呀，所以说你还是个小屁孩！”段艺璇揉了揉杨冰怡的发顶，像以前很多次一样把杨冰怡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马尾揉成一团糟，“这有什么的，我又不是死了，我就在这里，你知道我过的很好，我知道你过的还不错就可以了。人嘛，总是要长大，在这世间谁不是赤条条地来再赤条条地去？我也好，瑶瑶也好，哪怕是孙芮，我们都不能陪你一辈子，水水我们迟早都要习惯分别。”
“那还不如不要长大。”杨冰怡赌气，“这样该死的人生简直就是糟糕透顶。”
段艺璇一时语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出于对杨冰怡的尊重她从来没有刻意打听过杨冰怡的过去，但是有一次她无意中看见了杨冰怡胳膊上的烙痕——像是有人想要毁掉些什么，她知道杨冰怡的过去不会阳光快乐到哪里去。
“对不起。”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杨冰怡带着厚重鼻音的嗓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段艺璇知道杨冰怡在为什么道歉，她是为自己在段艺璇“婚事”中的无能为力而愧疚。
这又有什么好道歉的呢？杨冰怡根本没有力量去改变孙芮的决定，而且就事情本身来说，它本来就是某种程度上的你情我愿，互利共赢——她还了孙芮的恩，而孙芮利用她来从袁一琦的身上或者身边得到她想要的。
这些天冷静下来之后的段艺璇总在想，就算这次不是孙芮主动把她抛出来，以她的性格难道不会去主动找机会、找些事情去偿还吗？与其到时候自作主张把事情搅的一团乱，现在的结果应该还不算坏。
至于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就让它在萌芽时冻死在现实的寒冬吧，这两年虽不过是大梦一场，但有些情分是真的，是装不出来的。
所以段艺璇装作不懂的样子，故意打岔，“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吗？你向我道歉？道什么歉？道你今晚一个人把瑶瑶做的我那份的点心一起吃了的歉吗？”
“还是说？”段艺璇强行把杨冰怡的头转过来，强迫杨冰怡面对自己，“你终于意识到自己在骗我了？所以现在诚心悔过？”
杨冰怡神色一凛，瞬间坐直了身体。
虽然白日里还有几分“秋老虎”的尾巴，但仲秋的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没关牢的窗户被夜风吹开，让身体一向不太好的许杨玉琢打了个寒战。
“羊姐，要人过来给你添件衣服吗？”眼尖的袁一琦最先发现了许杨玉琢的不适，用手示意正在汇报的宋昕冉暂时停下。
许杨玉琢摇了摇头，她身体倒也没有差到这个地步，袁一琦这孩子太过敏感了。
“左左，去把你撬开的窗户给我关上。”面对左婧媛袁一琦的柔声细语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左婧媛从善如流，关上了被风吹开的窗户，并和许杨玉琢对调了座位。不过她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调侃袁一琦的机会，“羊姐，你看袁一琦这两幅面孔，啧啧啧，她就知道欺凌弱小，在你面前她都这样，由此可见你不在的时候我被欺负得多惨……诶诶诶？袁一琦你别动手，我警告你羊姐可是在这里哦，我有靠山的哦。”说着左婧媛一个箭步就灵活地窜到了许杨玉琢的身后。
袁一琦没好气地白了左婧媛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和左婧媛一般计较，“冉冉，不要管这个猴子，她屁股上长钉子了，坐不住，一天不揍就上房揭瓦，你继续说。”
宋昕冉点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总之，除却我刚才提到的几项我们改革涉及到的问题，我这次在外探访的发现还有两点，首先就是民间有人有组织地私贩底也迦，并且隐隐有官商勾结的架势。”
“底也迦，是我想到的那个？”许杨玉琢皱眉。
“是的。”
底也迦，是几十年前从西边商道传入赛城的。最初用它们的是药堂的先生们，他们先发现底也迦在治疗痢疾、腹痛、呕逆等疾病都有奇效，便开始广泛使用，但是随着对它使用的扩大，人们逐渐发现不对劲。名医朱亨最先提出，“此物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可惜那时候没有人在乎老先生的话，上至世族，下至黔首，都沉溺于底也迦带来的快乐中无法自拔。文人墨客认为它能为自己的文章带来灵感，世家贵族认为它是身份的象征，黎明百姓则用它去逃避残酷的现实。
直到袁一琦就任城主的时候这些这些在服用过量之初可以让人感受到快感、无法集中精神、产生梦幻现象的毒物已经在赛城泛滥得一度不可收拾，再尝试过各种手段依旧没能刹住不正之风的袁一琦最后实在不耐，直接掀了桌子，“一刀切”用重典严禁药堂贩卖，重典虽然阻止了底也迦的风靡，但是这也让原本“平价”的底也迦价格水涨船高。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总有人忍不住铤而走险，零星贩卖屡禁不止——这就是在袁一琦的雷区大鹏展翅。这给了袁一琦一个很高的理由，一向奉行“人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把人杀了就啥问题都没了”的袁一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赛城实行严苛的宵禁政策，每晚亲自带人巡街，抓捕各种不法分子，后来更是丧心病狂地直接下令:赛城所有百姓见到胆敢从事底也迦贩卖的人有权直接就地格杀，这道命令直接导致棺材铺的寿材价格涨势喜人。就这样将人杀了一批又一批，直到最近两年私贩情况才逐渐销声匿迹。
“妈的，这群人渣，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还在卖这玩意儿！”左婧媛没忍住，砸碎了手里的茶盏，茶水差点溅到许杨玉琢身上，咬牙切齿，“一群除了银子六亲不认的王八蛋，觉得自己是长了九个脑袋是吧？居然还敢来阴的，看来惩罚还是轻了，那天逮住他们我必须给他们一人灌个饱！”
“商人重利。”袁一琦面色也不太好看，语气中难得带着几分烦躁，拳头握得喀喀作响，“冉冉，你继续。”
与气愤到想把商贩人头当茶盏一样砸碎的左婧媛不同，宋昕冉的语调依旧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第二就是王烈，我觉得他的军队膨胀的有些不自然，剑城的防卫工作做的很好，山上匪患已除，百姓生活的也不错，但是……”宋昕冉有几分迟疑，“我向来只负责后勤，个人对军事具体部署的了解有限，但是我觉得王烈豢养的私兵已经超出了建制所需。”
“我补充一点，”许杨玉琢突然插话，“我手下的姑娘碰上了个皮货商人，从他的嘴里撬出来说王烈的府上最近新来了一个极其得宠的小妾，王烈被那小妾迷的五迷三道地，有传言说王烈连五石散都用上了。”话至此处，许杨玉琢突然买了个关子，“城主您猜猜哪小妾从哪里来？”
“云城。”袁一琦斩钉截铁，双眼虚眯，语气轻蔑，“没想到这地方的男人是一群怂货，女子倒还算有几分骨气，不过就是缺点脑子，像扶植王烈？单凭一个王烈和他手下那几个草包，能成什么大事？”
但是一向寡言的宋昕冉突然开口反驳，“不止。”
“是啊，不止。”左婧媛和宋昕冉一唱一和，“王烈可不仅仅有他的草包们，还有他的妹妹。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袁一琦知道左婧媛又想说什么，及时堵住了她的话头，“难道你会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当妻子？”
“我是没有，我只对美人感兴趣，但是万一你癖好特殊呢？”
袁一琦扶额无语。
王烈的妹妹王嘉和是袁一琦的贵妾，相对于袁一琦后院的其他摆件来说，是个比较受宠的豪华摆件，不过，仅此而已，这是在坐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毕竟袁一琦所谓后院的主要构成就是袁一琦和需要陪她一起扮演不学无术、荒诞滑稽、喜怒无常城主角色的“道具们”，那群美女的嫁进来之后除了个别几个长得勉强对袁一琦胃口和家世摆在哪不容许袁一琦过于冷淡的，其他人对袁一琦而言重要性可能还比不上她书房精心伺候的那盆兰花，说句难听的，同时兼任袁一琦管家的宋昕冉都比袁一琦更清楚她的后院。当然相对应的，只要不动自己的“蛋糕”袁一琦并不在乎那群女人在院子里干些什么，早些年有个袁一琦连脸都记不住的侍妾和侍卫私通，被捅到袁一琦面前，传说中脾气一向不算太好的袁一琦居然不但没有任何处罚，准许了二人的婚事，这在当时可是让一众等着看袁一琦好戏的世家子弟大跌眼镜。
当然偶然一次的行善，并不妨碍袁一琦“可止小儿夜啼”的形象，因为在这个侍妾好运的同时，没有几个人会忘记，上一个接近袁一琦预计刺杀她的女人迎来了怎样的结局
——有传闻说那个女人幕后的主使在被抓到之后，全身的血被袁一琦放得一干二净，被用来做成了胭脂送给了那个女人。
袁一琦轻轻拍手，示意大家正经起来，“好了，不闹了，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冉冉你去查查剑城这几年的账目和明面上报上来的军备数量，写封信派人好好敲打敲打王烈，这家伙虽然没脑子，但是倒是把还算好用的刀，我暂时可还不想折了他；左左最近有几个官员话太多、动作太大了，吵到我眼睛了，你去让他们闭嘴；羊姐，你派人好好查查底也迦的事情，如果是一群奸商作祟那还好办，我担心有人想把我的水搅浑，碰到一些人渣羊姐你必要时候可以直接处理了，回头告诉我一声就完了。”袁一琦的半张面庞隐于黑暗中，“我可恨别人骗我。”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撒谎了。”段艺璇的指尖轻点桌面，“所以，水水，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哦～”
杨冰怡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你这点演技，你能骗过谁啊？我都想知道你这几年……咋活下来的了。”段艺璇摊摊手，其实她没什么根据，硬要说的话只是就是一种直觉。
杨冰怡的突然造访的一瞬间就让她有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基于这点再联系一下，以沈梦瑶周全的性格压根就不会让杨冰怡脑子一热去干翻城主院墙这种既危险又傻缺的事情，再加上杨冰怡武功虽高但也没到能在完全不惊动孙芮的前提下，在孙芮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水平，那么事情的答案就显而易见——孙芮有话让杨冰怡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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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啊，打脸了这章故事还没讲完还自不量力想着二更果然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明天争取把这个安排讲清楚，比如孙芮的计划，陈珂到底干啥去了之类的。然后再有时间就补个番外，说说水水在段艺璇来之前在庭院过的日子。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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