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03
第三章：把酒话从容
古风AU；
花戎背景，私设如山；
ooc属于我，不要上升xox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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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夜无云，皓月当空，中秋已至。大好佳节段艺璇实在懒得浪费时间陪袁一琦和她那群莺莺燕燕们一起逢场作戏，便在酒宴上随意寻了个借口告退，好在袁一琦如今虽对她有几分兴趣，但也不是非她不可，关怀几句后也没有多加追问；而那些为了谁可以坐的离袁一琦更近一些而扯头花扯红眼的莺莺燕燕们更是巴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对她的早退恨不得拍手叫好，如此一来段艺璇也可算是落了个松快。
提着袁一琦一时兴起赏赐的食盒，段艺璇本打算就此回屋，转念一想，仆役们当值的都在前厅盼着露脸，削尖了脑袋盼着出头，不当值的估计十有八九也回到自己家中和家人共同庆祝中秋佳节，现在的花园里肯定没人，桂花此时又开得正好，索性到那里寻个好位置赏月、赏桂花，这难道不比自己闷在屋子里感怀强上百倍？
花园里果然无人造访，凉如水的夜色中，只有几盏灯笼孤零零地悬挂在长廊上，衬得这往日热闹非凡的园子有着难得的冷清。空气中浮动着桂花馥郁的香气，段艺璇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在这里她感受到了进府至今从未有过的轻松，段艺璇深深吸了几大口花园里带着桂花清香的空气以缓解宴席给她带来的窒息感。正在她举头望月之时，不远处一缕笛声乍起，吓了段艺璇一跳。
待稳定下心神，段艺璇不禁有些诧异，这时候谁会在这里吹笛？她也不急着去寻，随手将食盒搁置长廊的栏杆上，毫无礼仪可言地背靠在漆成朱红色的廊柱上，半仰着头看着空中孤悬的明月，细品这一曲《梅花三弄》。
梅花临寒独绽，姿态清洁，虽无百花作伴，却也可以自得其乐。
闻曲知意，在这座粉色的骷髅城中段艺璇难得生出了知音之感，心下更是对吹笛者产生了几分好奇。或许是此刻冷清的园子给了她勇气，段艺璇极其罕见地放下了所有顾虑，顺从本心，提起食盒，寻音而去。
人尚未至，笛音却由盛转衰，仿若狂风乍起，打落一树红梅，纵有百般不舍，万般不甘，也终是无用之功，只得与泥尘共处。段艺璇心中惊诧，将脚步放缓，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桂树下那人身着玄衣，长身玉立，横笛而奏，头发用一根红绳高高束起，神态安静肃然，鼻梁上的一副金丝眼镜更是为她增色不少。
段艺璇遥遥望去，不禁有些痴了。
一曲未终，笛音已止，树下之人敏锐地朝段艺璇的方向看来。段艺璇瞬间觉得自己变成了被金雕盯上的野兔，下意识后退半步，以缓和这种被人当成猎物盯上的错觉。她故作镇静地将碎发别至耳后，桂树的阴影很好地掩饰了她有些不自然的神情，施然行礼，仪态落落大方，“先生，中秋快乐，很抱歉打扰了您的雅兴。”虽然不知对方底细，但在这卧虎藏龙的城主府，将自己的位置放得进尽量谦卑才是作为棋子的生存之道。
吹笛者愣了一下，旋即付之一笑爱，“不怪你，我只是隐约觉得身后有人，所以停下了，这园子又不是我的，硬要说来吓到了你应该是我先赔个不是。还有，”吹笛者稍许停顿，“我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蒙城主厚爱，在园中处理些许琐事罢了。对我不需要什么敬称。”
段艺璇瞟了一眼桌上已经打开的酒坛，“阁下能不在前厅伴城主左右，独自一人来此饮酒，小女这一声敬便也不算太亏。”
吹笛人瞅着段艺璇右手的食盒，“只许姑娘挑个好地方，不许我来吗？”
段艺璇笑了笑，没有说话，打开食盒，取出两壶酒，对吹笛者做了个请 的姿势，“小女今晚搅了阁下的雅兴，在此以酒谢罪。”说着先仰头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
见段艺璇如此行径，吹笛者莞尔，也坐在石凳上拿起酒壶浅抿一口，“如此放心？不担心我撒谎？不担心我其实是个歹人？”
“歹人费尽心机潜入城主府可不是为了在此饮酒赏月吹笛的，再说左将军手下也不是无用之辈。”段艺璇眨了眨眼，“就算左将军被你钻了空子，以你的功夫捏死我这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必易如反掌，我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不如先坐下来与阁下饮酒畅谈，说不准阁下心情一好饶我一命呢？”
吹笛者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我竟然不知府中有一位你这么有趣的姑娘。”
“那阁下不知道的事情恐怕还有不少，”段艺璇歪歪头，举起手中的酒壶，“不如共饮此杯？”
“为了什么？”吹笛者反问。
“为了中秋明月，也为了今日的相逢。”段艺璇坦然。
两只酒壶在月下相碰，
“敬明月，敬相逢。”
二人如旧友重逢一面笑谈，一面喝着酒，不久酒便被喝了大半，喝着喝着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段艺璇想着庭院，想着大家如一片迷雾的未来段艺璇心中苦闷，吹笛者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也挂着几丝忧愁。
心伤时最易醉酒，再加上段艺璇一向不胜酒力在庭院里连杨冰怡都能对着她开嘲讽，不一会儿她就趴在了石桌上，接着酒意她忽而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突然扭过头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珠。
正趴着的时候，忽然段艺璇又听见那一缕哀伤的笛音响起——是刚才未尽之曲。
段艺璇撑着头，看着桂树下的吹笛者，一曲吹毕，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离开？”
“你的梅花本应笑傲于枝头，但是却突然被风打落，与泥尘共处，会很不甘心的，对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开呢？去了另一个地方梅花依旧是梅花，你也不必在此处空羡大漠风沙、江南烟雨。“话说到后来段艺璇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按了按太阳穴，开始懊恼自己的不分轻重，“抱歉，是我僭越了。”
吹笛者有些讶异段艺璇的直接，好脾气地回答，“已经不可能了，我啊是自己走进樊笼之中的，我已经不是枝头的野梅了，泥土是不能再返回树上的。梅花要想迁居，只得是被人折下，与其沦落为他人玩物，我留在土里也没什么不好。况且，我也有不能割舍的人，她一生已经注定被枷锁束缚，我力微，不能帮她砸断铁链，所能做的只有陪她一起面对风刀霜剑，再同她走最后一程罢了。”
“姑娘为何不走？”
段艺璇五味杂成，在酒精的作用下泪水猛然落下，连擦拭都来不及，吹笛者转头默默看着她。段艺璇双手遮住脸，胡乱抹着眼泪，强笑道：“今晚酒喝得有点多，没想到全做了泪水。”吹笛者想笑终究是没能笑出来。
过了许久酒已喝尽，段艺璇婉拒了吹笛者的相送独自一人带着几分醉意回到了小院，扑倒在床上。
自入樊笼？她不也是如此吗？
不知过了多久，段艺璇突然感觉有人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一个从未听过的低哑声音在耳旁乍响，“段艺璇～”
段艺璇大惊反手就打算制住来人，没想到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擒住，段艺璇就要惊呼，却被对方的手死死按住。
吹笛者在目送段艺璇离开后，抬头望了望空中的明月，亥时了，前厅的宴会应该已经结束了。这么想着便将玉笛收回腰间，信步向袁一琦的书房踱去——这是她们一贯的规矩，宴会之后才是正事。
刚进门就看见袁一琦端坐于书桌前闭目养神，一听见开门声袁一琦立刻睁开了眼。
吹笛者微微叩首，“城主，我回来了。”
袁一琦用力甩了甩头，强打精神，语气依旧不太着调，但眉眼间全是难掩的倦容，“冉冉，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左左怕是要亲自出城去寻你回来，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最不好过的就数她了！”
宋昕冉配合地笑了笑，“那正好，让她体会体会我们这些拿一份工钱干两件事的人有多不容易。”
“行吧，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埋汰我给你找麻烦了，”袁一琦故作委屈，话锋一转问道，“你家里现在怎么样？”
“兄嫂贪婪成性，以当年供养之事相要挟，索取无度，甚至汇聚乡里亲族对我施压，现如今我已经于与她们一刀两断，但求今生不再相见。”
“如何一刀两断？”
“我将这些年得的薪俸、赏赐当着里正的面一并交与他们，”往事随风，宋昕冉脸上带着解脱般的释然，还有闲心同袁一琦打趣，“所以，城主大人，如今我是真的一穷二白，您快给我涨涨薪俸吧，这些年我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袁一琦满不在乎，“随意随意，反正我这城主府你管家，你爱拿多少钱都行，我这不缺钱也不缺地方你爱干啥都行，只要不像左婧媛那样天天看着漂亮小姑娘就去搭话，恨不得在青楼楚馆搭窝就行。”
“呦嚯，这才多久不见城主又在后头可劲编排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左婧媛利落地翻窗进来。
袁一琦扶额，“左左，门就在这，你来的时候能走点正经路吗？”
“不能。”左婧媛一脸正直，“其实我来的比冉冉早，但是城主大人和你聊天老没趣了，就不是很想出来和你说话～欸，冉冉，你之前钟情那姑娘怎么样？我对这个比较有兴趣一点。”
宋昕冉无奈地笑了笑，“覆水难收，旧梦难温。”
“切，那姑娘眼光真差，”左婧媛一脸嫌弃，“没事儿，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满大街都是。”
没等宋昕冉答话，左婧媛就被一袭红衣、体态婀娜的美艳女子狠狠地敲了头，“左左，我一进门就听见你在这带坏冉冉。”
左婧媛揉了揉被敲红的额头，不满地嘟囔，“我哪有，这城里到处是你的探子，我这想要带坏冉冉也得有机会啊！”
袁一琦坐在主位上哑然失笑，“行了，许杨也来了，陈珂下午给我来信说过几日才能赶到，冉冉，你先开始说正事吧！”
“杨冰怡，你脑子有问题啊，这是什么地方，你还真敢来闯！”段艺璇认出了来者，待她放下手后忍不住低声喝道。
杨冰怡摊手，“我初七那天就告诉你了啊，我说了城主府后院也就这样，没啥大不了的，等我搞清楚左婧媛那家伙的行动规律，城主府以后可就是我家后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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